那一年,父親永遠成為回憶中的背影
1937年
侵華日軍鐵蹄踏入南京城
屠刀之下
滿城瘡痍
那年冬天
無數(shù)孩子失去父親
一家人從此天人相隔!

夏淑琴:父親跪求不要殺孩子,被日本兵一槍打死

日軍進攻南京前,我家里共有9口人。一家人住在城南新路口5號一哈姓的房屋里。
1937年12月13日上午,一隊日本兵約有30人來到我家門前敲門,剛剛打開門的哈姓房主就遭到槍殺。我父親看到這個情況,就跪在日本兵面前,懇求他們不要殺害其他人,也被日本兵用槍打死。
當年,除了我和妹妹,全家7口被日軍殺害,我和妹妹是被人從死人窩里揀出來的兩個孩子。
程文英:3歲那年父親遇難

南京大屠殺時我年紀還比較小,只有三歲。當時我爸爸四十歲,我媽媽三十八歲,還懷著個小孩,一家人往浦口跑。在浦口才住下來沒有多長時間,鬼子就過來了,我們就一起到有樹林的地方躲起來了。
沒過多久,就看到我們住的那個方向起火了。我爸爸便鉆出來看看,我媽媽就躲在里面。他才出來,當時就被鬼子發(fā)現(xiàn)了,一槍被打中,他就倒下了。鬼子看見人倒下了,就走了。
我父親還有一口氣,周圍的群眾就幫忙抬回去,抬回去沒有多久父親就走了。我媽媽真?zhèn)陌?,當時肚子里的孩子也快生產(chǎn)了。她心情也不好,家里又沒有經(jīng)濟來源,結(jié)果我那個妹妹生下來以后很快就得肺炎死了。
劉興銘:父親在內(nèi)的42名村民集體被射殺

我父親劉家鳳在1937年被侵華日軍殺害。具體情況如下:1937年臘月的一天,天剛亮,一批日軍闖進劉崗頭村,先縱火燒房后趁機抓人,我媽抱著年幼的我及我的哥哥、姐姐逃進菜園躲避,幸免于難。清晨約八時,父親和許多青壯年村民被日軍抓到村后的曬稻場上,排成一隊,日軍逼迫每個人跪在地上,脫一件衣服蒙起雙眼,日軍持槍對著跪在地上的村民射擊,包括父親在內(nèi)的42名村民全部遇難,遇難時我父親劉家鳳年僅29歲。
陳德壽:刀從父親頭頂刺入

1937年12月13日,一個日本兵端著槍到我家來。祖父、祖母拿出香煙糖果給他,他不要,到處找姑娘。日本鬼子見了姑媽就要拖她,姑媽死活不從,日本鬼子惱羞成怒,在槍上裝上刺刀,對她連續(xù)剌了六刀。過了一會,姑媽傷重去世,那一年,姑媽才27歲。
我父親陳懷仁當時30多歲,那天鬼子在天青街放火,街坊鄰居去救,父親也去了,被日本鬼子抓走了。
那天,我父親被抓后,鬼子要他跟著走,我父親說家中有老有小不能走,另兩個被抓的人也不愿意,那兩個人一個被刺死,一個被砍頭,我父親也被戳死了,刺刀是從頭頂太陽心刺進去的,胸口也被刺了一刀。當時有相識的街坊,在三山街承恩寺看到他的尸體,把他的尸體用被子裹著,放在門板上,放在防空洞里。
方素霞:父親帶著一家老小“跑反”,自己卻杳無音訊

天不亮父親帶著全家,拖著年邁小腳的奶奶,身懷六甲的母親,17歲的大姐,正當花季的她生怕落入日本鬼子魔爪,臉上涂上鍋灰,頭上蓋著蓋頭,裝成老太,14歲的哥哥,5歲的二姐,我只有3歲多,跟在大人后面。
我們家人沿著江邊跑了幾天,一路上有許多逃難的人。為了過江,一切可以浮起來的東西都成為人們逃生的工具,父親好不容易花錢找到一個小木筏請人冒著生命危險沿長江順流而下,而追擊上來的日軍開槍向我們這些逃難者射擊,我們的小木筏因走的遠一些而幸免于難。
我父親叫方慶林,在家排行老二,他下面有個弟弟也就是我的叔叔,當時30歲左右,正當壯年的他跑反跑的就沒有音信了,至今不知死活。
石秀英:在水西門找到父親尸體

1937年我家住在七家灣牛首巷2號,家里有7口人:父親,母親,二姐,哥哥,弟弟,妹妹,大姐石玉珍當時已經(jīng)出嫁,父親石長福47歲,是做生意的,他是家里的頂梁柱。
日軍進城前,我們到難民區(qū),沒找到房子,就在上海路附近的山上打了一間人字型的蘆席棚子。冬月14日,也就是日軍進城三天后,我父親下山去買小菜,順便看看住在山下的姑媽,他這一出去,就再也沒回來。我母親很著急,到姑媽那兒去找,姑媽說他來過了但早走了。后來又到上海路叔叔那兒找也沒找到,家里這么多人靠父親生活,母親和大哥經(jīng)常出去找。
后來聽一位姓馬的親戚告訴我們,他在水西門看見日軍在刺殺中國人,其中一個像是我父親,等日軍走后他從躲的地方出來過去看看,果然是我父親,身上被刺了三刀,我父親被日軍殺害了。
潘巧英:父親嚇暈后被刺死

冬月初七那天,我們?nèi)胰?,還有我娘娘(姑媽)、姑爺、老表,張長貴夫妻和一個兒子,張長靈一個,一共十五六個人,跑到了孟家場老洪四家里,老洪四家的人跑光了,屋里空蕩蕩的,我們就住在他家里。
下午三點來鐘,來了5個鬼子,我爺爺正在上廁所,鬼子給他一刀,刺死了。我看到了,馬上跑回屋里喊,十七八個人搶著上樓。樓梯被抽掉了,我沒辦法,就躲在灶膛邊。還有一個孟家場的老奶奶,身上挨了一刀,也和我一起躲在灶膛邊。
我父親當時嚇昏了,從樓上跳下來,想跑,沒跑掉。鬼子過來就朝他刺了一刀,從腋下刺進去,把他刺死了。
艾義英:父親死后第二年才草草掩埋

冬月17,我父親艾仁銀帶著我和弟弟,與叔叔艾仁炳、艾仁林、堂哥艾義生、艾義榮,去東流姑奶家躲難。那天中午,姑奶奶在門外看到日本人到了東流后面,我們躲在牛房里,躲在草里。日本人沖門,逮雞子,我父親他們還幫他們逮。那時呆,不知道逃跑,還呆在那里。第二趟,他們又來了,把我父親他們拖走了,一共拖去七個人,我父親當時37歲,還有叔叔艾仁炳、艾仁林、堂哥艾義生、艾義榮,我的姑爹姓平,也被拖去,我姑奶奶的兒子(我表叔)也被拖走了。
第二天一大早,就有村民來報信了,說艾家一門七個人在平家崗都被殺了,不得了了,我們都哭了,一起去看,我姑爹手都被戳通了,艾義榮渾身都是血,都受了重傷,其他全死了,都是被刺刀戳的。
父親死了,我媽媽也沒辦法掩埋,就一直在那兒曬尸。到了第二年,我的姨爹喊了個人,用席子裹裹,挖個洞埋了,草草埋了。
佘昌祥:
生父被殺,尸體一直未找到;養(yǎng)父拖著腸子爬了兩小時,揀回一命

我舅舅沒有子女,我從小就過繼給舅舅家了。舅舅名叫余必文,也就是我的養(yǎng)父,1893年出生,當時40多歲。日本人轟炸南京時,我家沒有跑。
當時,掃帚巷王全勝糧行下面有一個通往長干橋的大管道,里面躲了三四十號人。日本兵來了以后,不管三七二十一,就要解開衣服檢查,而后日本人拿刀開始捅人,我養(yǎng)父肚腸子都流出來了,那個地方離我家很近,通過一個小巷子,大概只有兩三百米,我養(yǎng)父爬了兩個多小時才爬到家,撿回了一條命。 我的生父當年住在中華門外西街,他被日本兵殺害了,尸體一直沒找到。
王津:父親沒有鞠躬作揖被刺7刀

1937年12月中旬,南京淪陷了,日軍從雨花臺那兒到我們那兒,從西街直接沖過來,就開始抓人。我父親當時48歲,與門口的鄰居劉志清一起被日軍抓走,被拉到雨花西路,被日本鬼子戳了七刀,血流的很多,后又被拖到一個洞里。
這個情況是一個多月以后,同去的劉志清活著回來了,他告訴我們的。我父親和劉志清被抓到日軍的伙房里干活,劉志清挑水,我父親剝蔥。那天下午,有個醉酒的日本鬼子進來了,好多伙夫?qū)λ念^作揖,我父親正在剝蔥,沒有做這個動作,那個鬼子很氣憤,拔刀對他左一刀右一刀,一共戳了七刀,后被拖到那個洞里去了。劉志清帶我們到現(xiàn)場去看,洞口有個褲腰帶,那是我媽媽手工做的,當時她就哭起來了。后來,我們把父親的尸體埋了。
父親——
家庭的頂梁柱
孩子的“保護神”
他們卻被日軍無情殺害
成為幸免孩子心中永遠的痛!
今天
請留一分鐘
緬懷所有在南京大屠殺中受難的父親!
本期編輯:潘琳娜 蔡美婷

發(fā)布日期
2018-06-17